【原著向｜博晴】胧月
一个很短的中秋贺文，实在不擅长原著向所以看个热闹吧，祝大家中秋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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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，博雅踏着晨露来到了位于土御门大路上的宅邸，之后一直坐在外廊的蒲团上，伴着女郎花、草牡丹等不知名的花草与晴明同饮，直至暮色四合。
当他回到自己的府邸时，脚下已经变得绵软，踉跄前行的脚步仿佛和晴明聊天时的心情，在兴奋之下允许自己短暂放纵，就着月光倒在榻上，抱着叶二合衣而眠。
「叮铃——」
神游之际，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响声，精神随之振奋了起来，他迷茫地坐起身，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人。
“这个时间点叨扰非常抱歉，但我只有几天的时间能和您直接交流，久闻您的笛声有让万物动容的能力，是否有幸听到您亲自演奏一曲？”
与他搭话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声。
博雅顾不得穿好鞋子，跑到庭院中试图寻找声音的源头，走了几圈后除了天上那轮即将盈凸的明月以及池中自己的倒影，只有无言的微风。和晴明相处太久，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有些东西是寻不到确切踪迹的，而且对方听上去没有恶意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：“想听什么？”
“奏你想奏的，如果和月亮相关就更好了。”
女声提的要求让博雅立刻有了想法，他将带着一红一绿叶片的龙笛举至唇边，均匀地吐出了气息。跃然于指尖的是从唐国传来的《月娥》，悠悠之声织着月色铺成流毯，在音丝潺潺流淌时，博雅踏在其上随着节拍向前走去，乐符穿过了他的身体，亦或是他已然化成了乐符，一步一响，在吐息之间容纳了百川，又渲染了万象。
一曲毕，博雅慢慢睁开了眼睛，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的嘴角一直勾着腼腆的笑容。
“宛若天籁。”女声在片刻之后应道，“您以至高之礼招待了我，但我能回的礼有限，烦请您回到房中拿一个酒杯，在池边取一杯池水，将它一口饮下。”
对方提了个非常奇怪的要求，思考之后博雅觉得不算什么问题，所以在取了个大小合适的容器后蹲到余光霭霭的池边，挽起袖口弯腰盛了一杯，就着月色饮了下去，喝完后除了身体更佳轻盈之外，没有其他感觉。
“十分感谢配合，明晚我也将冒昧拜访，希望不会对您造成困扰。”
女声幽幽说道。
“这就是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原因吗？”
身着白色狩衣的阴阳师放下了杯子，身着唐衣的女子熟练地倾斜了酒壶，往里面倒上了适量的酒。
“是的，我已经连续七天给她吹笛子了，虽然能遇到一位欣赏笛音的人很开心，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，让我有些惶恐。”
博雅叹了口气，不知是对着令人烦恼的事叹的，还是对着连成雾的绵雨叹的，脸上不仅没有愠色，甚至有着熠熠的光彩。
“十分奇怪的是，无论睡前的天气有多糟糕，被唤醒吹笛时的天气总是晴朗的，举头时仿佛能看到月宫上的琼楼近在咫尺，但又触摸不到，就像幻觉一般。”博雅补充道。
“月圆那天一定是个好天气。”
晴明又呷了一口酒，将握着未喝完酒杯的手搭在了支起来的膝盖上，如施了粉黛的唇又浮出了典雅的笑容。
“喂晴明，我在和你倾诉烦恼，怎么将话题转移到了天气上了？”
看到蜜夜暂时离开后，博雅鼓了鼓脸颊，肆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。
“你已经说了结果，无需在意其中过程了。”晴明咽下了含在口中的酒，轻飘飘地说道。
“你说的话又让人听不懂了，这种感觉就像在聊咒一样。”博雅无奈地握住了酒杯。
“半个月前我曾观察过星空，中秋那天本来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，七天前忽然显示会晴开，但不知道理由，现在总算知道了。”
“你是天文博士，说出来的话当然准确，但我还是搞不懂和我说的事有什么关系。”
博雅不再仰头看被雨水打湿的叶尖，而是转过了头看向了晴明。
“如果没有猜错，和你搭话的是嫦娥仙子。”
“啊？”博雅小声惊呼道。
“羿公之妻携灵药奔月，此后长久地居于月宫之中，月盈之时才有足够的法力。还记得救下的月兔吗？已经算是我们的熟人了，所以不用慌张，每晚继续吹笛就行，这对你没有坏处。”晴明含笑说道。
“我还是不明白。”博雅摇了摇头。
“你喝的水里盛了月亮，以笛为媒，以你为介，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将它的灵力传递到人间，积累的能量会集中释放，算下来正好是中秋的日子，所以一定会带来满月。”
晴明伸出了手，指尖在雨幕中划动着，撩开了缝隙。
“会为什么会找上我？”博雅急忙问道。
“达成这件事同时需要三个条件，而世间只有你源博雅一人能办道。”
晴明收回了修长的手指，在博雅眼前竖起第一根：
“第一，需要未被玷污过的纯洁灵魂，你蕴含的能量连我也无法完全参透。”
博雅有些迷茫，只能随着话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“第二，正因为你对自己的力量无所察觉，笛音才有连接鬼神的能力。”晴明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头。
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博雅接道。
“不明白才好。”
晴明又笑了，随后竖起了第三根指头：
“第三，你曾看着月亮，想到把它送给心爱之人，所以才能以身体为容器接纳住月光，将它带到那人身旁送出去。”
听到这里博雅的脸蓦地红了，他开口反驳道：
“听起来就像那些莫名其妙的咒一样，又想来糊弄我了。”
“没错，正是因为你对月亮下了咒，所以才能联系到一起。”
“可我没这样想过。”博雅说道。
“哦？是吗。”
晴明抬起了左手，指向天空说道：“你曾问过我摘月亮的方法，需要再演示一遍吗？”
“好了晴明，够了。”博雅摆了摆手，慌忙在晴明的杯子里加满了酒。
“那么我们继续聊咒的话题？”晴明十分愉悦地拿起了酒杯，嘴边再次勾起了笑意。
“你饶了我吧，每次聊咒我的心情总会变得不好。”
博雅扬起了头，看上去十分地苦恼。就在这时，空盈的庭院传来了叩门声，不久之后蜜夜款款走来，手里捧着个雕琢着桂树的盒子，打开后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枚精致的月饼。
END.
*《玉兔卷·嫦娥之瓶》，在兼家家救了玉兔后，它许诺每年都给晴明寄月饼，真是只好兔兔。
